未辞且归

谈爱恨不能潦草
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 爱一笔勾销

【瑞金】刀与花

*看qcs今天放出来的手游一周年给见习天使庆生的视频而突然上头,看到会动的格瑞和金我只想喊爷青回

*原作向的摸鱼,承接视频,他们在给见习天使准备生日蛋糕

*提前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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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凯莉和安莉洁负责买原料,艾比埃米就制作奶油,我和紫堂负责蛋糕胚体,”金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刚才讨论完的分工,“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凯莉懒洋洋地举了下手:“我有。”

金点头:“凯莉选手请发言!”

……这个称呼真的很让人觉得自己在开什么奇怪的会议。凯莉腹诽了一阵,面上双手一摊,悠悠道:“蛋糕主体是有了,但难道不装饰一下么?”


金眨巴了下眼睛:“你和安莉洁负责呗,你俩不是去采购吗?”

“凯莉是指,水果,”安莉洁忽然开了口,“采购区的水果是完整的,要装饰,得有人切。”

凯莉颇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接话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吧。切水果倒是容易,问题是总得切好看点才方便装饰吧,在座各位谁有那个刀工呢?”

“这还不简单?”艾比眼冒精光地直直盯着金,闻言迫不及待地插话道,“金,我可以帮你喊安迷修过来啊!”

“唔……”金没有立刻答复,兀自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才抬起头朝艾比笑了起来,“不用麻烦安迷修了,我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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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水果?”

“对啊对啊!”少年通过终端传来的声音带着点混响,但仍旧清清亮亮地跳跃在耳膜上,“这种事肯定非格瑞莫属嘛!”


银发少年踩在已无生气的魔兽尸首上,垂眸注视着终端上标注的名字。空出的右手一把将烈斩从魔兽的头颅中抽出,翠色的利刃转眼就化作了数据块弥散。今日获取积分的任务到此已然完成,剩余的时间比预想的多,足够他挥霍在这通貌似没有任何意义的电话上。

他利落地从上头纵身跃下,落地后面无表情地接话道:“你难道连切水果都不会?”

“才不是,我们需要的是好看的装饰性的!普普通通的切一点意思也没有嘛!”金义正辞严地解释,随即不自知地放软了点嗓音,“格瑞,来嘛来嘛!拜托了!”

“……”格瑞眉心一跳,下意识把连着虚拟终端的手臂拉得离身体远了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削弱那道声音在自己心底骤然荡起的波澜。片刻后,他维持着惯常的声线淡淡答道:“你可以去找别人。”


——这相当于是拒绝了。

电话那头应声安静了好一会,没有如格瑞预料的那般吵吵嚷嚷。格瑞瞥了眼屏幕显示的“信号良好”,下一刻一道嘟囔声便清晰地入了耳——

“话是这么说啦,毕竟用刀用剑的参赛者这么多……可是我还是想要格瑞一起来准备嘛,毕竟,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你雕东西了。”

格瑞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


风吹林打叶而过,他顺着它末梢的牵引轻轻抬头,森林外的天空蔚蓝无垠,就像某年某月的某个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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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


熟悉的呼唤遥遥传来,人未至而声已到。格瑞从手里的物什间抬头,就见金发的男孩背着有他大半个人的篓筐奔跑而来,发梢的汗水溅在半空,折射着午后过于灼亮的天光。

呼吸之间男孩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随即便丢开篓筐径直躺倒,动作堪称一气呵成。格瑞看了眼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抛了条干净的毛巾过去,便低下头继续捣鼓起手上的东西。

金囫囵地用毛巾把脸和脖子的汗擦了个干净,舒服地长叹了口气。安静地瘫了一会之后,他总算在繁重的劳役后恢复了点劲,先是把发小给的毛巾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了一边,才翻身坐了起来。这一起身便将身旁人的动作看了个清楚,金愣了一下,好奇地凑过去道:“格瑞格瑞,你在做什么啊?”


格瑞松开手里的小刀,舒张手指来放松因长时间攥握东西而隐隐发疼的右手,头也不抬道:“雕刻。”

“咦?!”金当即瞪圆了眼睛,表情难得的有些愣。他再次朝格瑞手里的东西看了过去——材质是登格鲁星遍地都是的粗矿,此刻已经被小刀刻出了一点模糊的轮廓。他打量了好一会,才试探问道:“这是……花吗?”

“嗯。”

“唉……为什么忽然想做这个?我还以为格瑞肯定又在不停地修炼,搞得我都不放心,任务一做完就跑来找你了。”

“这也是修炼。”格瑞垂着眼帘复又切下一刀,矿体上留下的刀痕毫不拖泥带水,边缘齐整。他淡淡道:“雕刻能够练习耐力和对细节的敏锐度,同时也能训练握刀时对力度的精准控制。”

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知晓格瑞是在修炼后便自觉地不出声打扰,而是窝在他身旁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动作。


格瑞雕得并不算快,正如他本人所言,这是一场注重过程的自我修炼。但这并不妨碍金看呆了眼,只见小刀在银发男孩的手中变作了一支随心所欲的画笔,银芒时不时闪过眼底,细碎的屑沫随之轻轻滑落,如同一把晶色的尘埃。花朵的模样越来越生动,从被精心修饰的花瓣到完美复刻粗糙质感的枝干,整个过程就像一朵鲜花在他的刀下徐徐盛放,锋刃本该是夺命之物,可此刻却在绽放的生命上和谐地舞蹈。

这一坐便坐到了黄昏。夕阳西下之时,格瑞打磨好最后一点边缘,一朵栩栩如生的花便静静盈在他的掌心,仿佛风一吹便能嗅到花香。他缓缓松懈下一直绷紧的背脊,拍掉掌心里留下的残渣,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本聒噪的男孩已然很久没发出任何声音了,当即转头看了过去,却正正撞进了男孩辉亮的眼眸中。

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随即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似地,大声惊叹道:“格瑞好厉害啊!”

银发男孩微微一怔,却是选择别过头,借此避开了对方热烫得犹如实质的目光。


对于金而言,这大概是一件很新奇又或者很好玩的事,因而随手一朵花都能让他兴奋不已。可对于格瑞而言,这背后是堪称沉重的一切——这是修行的一部分,不是娱乐,而是为了确保更好地达到使命所需要经过的一寸寸磨砺。

他曾经很喜欢雕刻,乐此不疲地把天马行空的想法都刻成实物,然后往往能讨来父亲的微笑和母亲亲昵的夸赞。可最后那些都随一把炬火一同灰飞烟灭,安定变作颠沛流离,爱好褪色成单调的修炼。这个过程开始变得痛苦,就如同这场无止境的流浪一般看不到尽头。他得逼着自己沉下心一刀刀地去雕,得摒弃杂念去全心思考手里的刀,因为任何一刀出错都可能导致前面的努力付诸东流。于是当成品出世、旅途跋涉到了终点,他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只剩下解脱后无穷的疲累。

而他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以至于现在可以彻底静心下来快而准地完成一个作品。沉寂的灵魂早就对这样的事产生了麻木感,他彼时望着金灿烂的笑脸,只觉得好似隔雾看花,无法理解和共情他这一刻的快乐从何而来。


格瑞收好了刀,敛眉抹去这一瞬间心底翻涌的情绪,口吻有些无奈:“别这么一惊一乍,都说了只是修炼。”

“那有什么关系?”金疑惑地看向他,“是修炼没错,可是格瑞付出了努力,得到了很好的结果,这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不会因为它是修炼而改变啊。”

他小心翼翼地从格瑞手里接过了那朵雕刻出的花举高在眼前,看太阳余晖在矿质的边缘荡开了一层绚丽的光晕,最后被他如天空般浩瀚的眼眸尽数揽收。格瑞定定地看着他,便听见男孩清脆地笑道:“而且格瑞雕它的时候,明明很温柔啊!你看,你雕的是咱们登格鲁星的花,对不对?”

格瑞瞳孔一颤,下意识看去。花朵在金的手上流转,模样简单而生机勃勃。登格鲁星的花太少了,品种单一到仿佛只剩下一种不知名的小白花。金曾牵着他的手花费一整天寻找到了零星几朵,而此刻其中一朵的模样就复刻在金的指间。


耳中嗡鸣一声,心中好似有某段枷锁被快刀斩断,禁闭的窗棂轰然打开,尘埃浮动,落进来的阳光照亮了满室被刻意回避的鲜活。

——原来不是已经丧失了感知快乐的能力,只是功利的担子压得太重,令他开始一叶障目,选择性地遗忘。

他是活着的人,他便配得上拥有快乐。这并不该被任何东西吞没,他也永远没办法骗自己的心。


“那就送给你吧。”他突然开口道。

“唉?!”金倏地扭头看来,澄澈的喜悦如水般洗净眼底。他握紧那朵花,期待地反问道:“真的真的?真的能给我吗?”

格瑞吐出一口浊长的叹息:“嗯。”

金欢呼一声,满脸雀跃的笑:“格瑞最好了——!那你以后还会给我雕吗?雕其他的,比如我没见过的但是格瑞见过的那种?”

“你太贪心了吧。”

“才不是呢——!你就说好还是不好嘛!”

“……好。”


.


金双手合十:“那就拜托你了,安迷修!”

握着双剑的骑士谦和一笑:“没事,在下很荣幸能帮上你们的忙。”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这些水果都是刚买回来的,你可能要先切一下,然后……”


不远处的紫堂幻望了一眼那边交流着的两人,有些惊诧道:“结果还是请了安迷修过来吗?”

“是啊,”凯莉叼着棒棒糖算着今日的账单,“他一开始肯定是想拉他发小来的,不过那人什么个性大家都有目共睹,懒得掺合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咯,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让安迷修过来救场。”

“啊……”紫堂幻将信将疑,“问题是,是金去请的格瑞……这样他也会拒绝么?”

“别问,”凯莉打断了他接下来还未出口的话语,满脸高深莫测,“天机不可道破,你看着便是了。”


他们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就传来了隐约的骚动。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就猛地听见金夹杂着明显喜悦的声音高高地传了过来:“格瑞?!你怎么来啦!”

紫堂幻:“……”

凯莉毫不意外地收回目光,对他耸了耸肩膀:“你看,今日你就是真相帝。”

紫堂幻:“……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想当……”


.


安迷修有一种很强烈的、如芒在背的感觉。

在他又一次处理完一只菠萝后,他猛地转头朝身后看去,便直直撞上了大赛第二那双冷冽得不夹情绪的眼眸。


格瑞和他一样都是凹凸大赛里少见的独行侠,但这并不代表两人会有什么共同话题或者曾有过什么交流。安迷修谨慎地揣度了下他的脸色,心里确定自己不曾做过什么冒犯对方的事后,便开口问道:“格瑞,有什么事吗?”

烈斩刀锋一转,唰的一声将一个脑袋大的西瓜切成了均匀完整的两半。银发少年没有试图收敛目光,冷冷开口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安迷修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索性如实道,“如你所见,是金拜托在下来帮忙处理这些水果,然后方便他们用来装饰蛋糕。”

“……”

格瑞缓缓转回头去,刀刃指向另一个水果,淡淡道:“那就切快点。”

安迷修:“……?”

安迷修看了看自己面前处理过的、堆成小山的水果,茫然想:难道他这还算慢吗?


既然格瑞都这么说了,那可能真的是慢了吧。安迷修瞄了一眼格瑞那头的动静,发现他刀起刀落,速度确实很快。安迷修当即身体一震,一股紧迫感猛地涌了上来。

——得加快了!毕竟是别人拜托的事,磨磨蹭蹭的可不行啊!

想通一切,他立刻振奋起来,原本只是在用单剑,此刻马上让双剑都现身入手,左右同时开弓起来。而很明显的,在他速度加快之后,旁边的格瑞似乎也在紧逼着提高了效率。安迷修深刻感受到了格瑞的督促作用,连忙再次加快速度,一时片刻间水果处理这一侧各色水果满天飞,又被翠色或者双色的锋芒齐齐斩断,场面一度蔚为壮观。


这场比赛式的切水果最终停止于金的一声呐喊——他搬着装饰品路过,看清被围观的裁判球包围的两人,当即愣了一下,连忙唤道:“格瑞!不需要那么多!吃不完的!!!”

这一声铿锵落地,安迷修霍然感觉到身侧的格瑞放缓了动作,那股一直萦绕周遭的令他背后发寒的杀气也雪融般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错觉,就见旁边的格瑞收刀站定,抱起奋战多时的成果朝外走去,走之前似乎还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眼角如刀。


安迷修:…………

不、不是吧,他真的被讨厌了???

可理由是什么啊???


.


格瑞端着水果来到了金的身侧时,金正忙着往蛋糕上挤奶油。好似只靠脚步声便把他认了出来,金头也没回便道:“格瑞,你放那边吧!我这边马上就好!”

格瑞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他把奶油挤得歪歪扭扭,当即眉头一挑,把盘子一放就伸手抽过了奶油袋:“笨蛋,再被你这样涂,这个蛋糕就不用看了。”

“才不是笨蛋,只是我的手好像一到这种精细的环节就容易抖……希望见习天使不会嫌弃,”金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揉了揉鼻头,嘿嘿笑道,“所以还是交给心稳手稳的格瑞来吧!”


格瑞睨了他一眼,忽然朝金的脸抬起了手。金猝不及防之下没有躲,便见格瑞屈起指关节蹭过他的脸颊,勾下了一抹奶油。

这动作微小,却依稀在皮肤上留下了滚烫的触感,金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格瑞早已神色如常地低下头,又稳又快地在蛋糕上挤好了装饰的奶油花。


金眼错不眨地凝视着他,蔚蓝的眼眸盈着剔透的光,里头满满当当是银发少年的侧脸。来到凹凸大赛之后,长相本就冷峻的格瑞被一身凛冽的寒意浸染得更加绝人千里,可此刻他低垂着眼眸的模样,依稀仍带着年少记忆里时不时流露出的,令人熟悉不已的温柔片影。

于是他蓦地笑了一声,发自内心而难以遏制。格瑞像是被他这声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当即微微蹙着眉朝他抬头看来,眼底写着询问。金笑着摆了摆手,眼角弯似月牙,不等格瑞开口便轻快地道:“格瑞,你切了那么多水果,一会儿是想雕来摆盘吗?”

“嗯。”

“你打算雕什么样的?”


格瑞沉默了一会,缓缓直起身子。与年少的那晚、与来到凹凸大赛之后的每一次都不同,他这次直视了金的眼睛,看着光影被他的蓝包容吞没,犹如岁月中的所有阴霾都在此刻短暂地消退、弥散,只剩下纯粹的一捧细沙,悠然而宁静地沉淀进了不可言说的心绪之底。

他说:“花吧。登格鲁星的那种。”


END


关于安迷修感觉被格瑞“讨厌”了的事,其实是被金坑了。

格瑞:不是说非我莫属吗?你竟然还找了别人来切?

安迷修,好冤【。】

灵感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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