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辞且归

谈爱恨不能潦草
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 爱一笔勾销

【瑞金】谁还不会装呢(九)

*瑞金only,A/B/O,现代架空

*一个明明很不近人情却装温和的Alpha特种兵和一个明明能单手撂倒Alpha却装柔弱的Omega特种兵互飚演技的故事

*本质是搞笑恋爱,有私设,无逻辑,别较真

*人物尽量避免ooc,但我流瑞金随时可能出现偏差,请在阅读前保证自己有一定接受度

*前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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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靠近一点。”银发的Alpha开口道。

金坐在桥廊下的避风处,身上裹着一件崭新的外套——他也不清楚格瑞是从哪把它变出来的,估计是在路边的服装店里匆匆买了一件来应急。他闻言听话地点了点头,朝格瑞的方向探过脸来。

格瑞轻轻捏住他的下颔,带着他抬起头来。金发青年的面容被这个动作引出了黑暗,暴露在周遭暗淡的灯光里,他的眼周还残留着点红晕,浅浅的水光浮动在明透的眸子底部,一道血迹凝固的伤口横亘在脸颊之上,整个模样都显得有些狼狈。


格瑞垂着眼帘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一寸寸踱过金的五官,幽微的阴影在他沉邃的眉宇间起伏轮转,一同遮去的似乎还有他视线里本有的温度。金的心头骤然一跳,随即便被自己不着痕迹地压下,他面上状若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口吻紧接着就噙上了点苦恼意味:“怎么啦?难道我破相了?”

银发青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兀自静静凝视着他,眸色如落不进光的海底。金相当自然地回视了过去,清澈的眼中却流光四散,仿佛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惶然与忐忑。

几个呼吸之后,格瑞终于收回了手,连同他的目光一起。他低头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刚买回来的药品和棉棒,熟练地拧开瓶盖后淡淡地答道:“没破相,伤口不深。”


金发Omega的神色迟疑了下,不太相信一般地抬起手,就要朝脸上摸去:“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格瑞,你和我说实话,我不会真——”

“别乱动,”格瑞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眉目间露出了点不自知的无奈,“没骗你,我帮你处理一下。”

金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格瑞放开他之后嘟嘟囔囔道:“吓死我了!”

这一声嘀咕音量确实不大,奈何格瑞的听力经历过千锤百炼,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还是捕捉了个一清二楚。他不由得挑了挑眉,瞬间回想起安迷修给的那本书上写着“Omega总是会很注重自己的样貌,Alpha应该学会适时地称赞他们,这会让他们感到开心和被尊重”,于是他在脑中飞速地思考了一会,便一字一顿认真道:“你很好看,就算破相也不会有影响,别担心。”


“……”

金蓦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地在眼前人如常平淡的容色上定格了一秒,下一刻脸颊就控制不住地爬上了抹醒目的红。他的大脑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轰得一片空白,接话时险些舌头打结:“谢、谢谢?”

——好家伙,埃米可没告诉他如果Alpha夸他好看他该怎么应啊?!

他是在客套还是真心的啊?

……总之,或许可能也许应该,格瑞大概对他还挺满意的?

可恶,他怎么只说了个谢谢,听起来好没礼貌好没情调啊!!!


乱七八糟的念头顷刻间灌满了大脑,也总算让金想起来他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在相着亲。他当即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间试图想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他那过于干瘪的答复,刚欲转回头去,一种熟悉的湿软感便贴上了他脸颊上的伤口,伴随出一阵细微的刺痛感。金霍然一怔,眼角余光下意识投递了过去。

银发青年不知何时凑到了离他极近的距离,正用沾着碘酒的棉棒涂抹他的伤口。敛在银白额发下的清冽眉目此刻随着垂头的姿势而微微敛起,瞳孔中浓郁的紫意尽数聚焦在手上,专注小心得好似刹那隔绝了一切外物。他的手指明明修长有力,可落在伤口上的力道却轻如鸿羽,感受到了金身体的僵滞,他便明显地停住了动作,温浓的吐息随启唇喷洒在了金的皮肤上:“疼?”

金反射性摇了摇头——别说对方的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退一万步来讲,这点疼对他而言压根不算什么。他望着格瑞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猝然紧缩了一下,旋即莫名其妙地颤动起来,以至于话语都没法经过大脑,出口时都有些磕磕绊绊:“不、不疼,小伤,那个,我自己可以来的,不用麻烦你……”

银发Alpha却没有依言把棉棒递过去,眨眼间就替他上好了药,全程又稳又快。他仔细帮金贴好了纱布,顿了顿之后低声道:“我手法不错,不会让你留疤,放心。”


他也没说担心会留疤啊?金晕乎乎地想,难不成是他们Alpha很在意自己的Omega好不好看?也对,Alpha们可能都觉得好看的Omega很给自己长面子,毕竟他们的自尊心总是很强烈……

思绪越想越沉,大抵是刚才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有点发懵,转动得十分迟缓。他盯着对方浓密纤长的眼睫,这个距离近到他可以一根根地数过去,而他本该对这样的距离有着本能般的警戒感,可此刻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生不起半点推开或闪躲的念头,甚至还有点想靠得更近。

这个想法甫一闪过脑海,一抹寒凉似冰屑的味道便若有若无地缠上了鼻端。他的身体便无意识地朝前倾了倾,视线却忽而黑了下去,整个人顿时脱力一般猛地栽倒了下去。旁边的格瑞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状态,见状眉心霍地一锁,在金倒下去的瞬间立刻伸出手去撑住了他的肩膀。


入手的触感有些灼烫,格瑞的眼角微不可见地一震,沉着嗓音道:“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快要到了?”

那个字眼猝然扎进耳朵里,激得金的神志刹那间清醒了不少。他有些费力回忆了下离队前紫堂幻给他恶补的生理知识,忍着那从骨髓里冒出的闷热勉强答道:“不至于,按理说还有两个月,现在可能是预热期……”

他的信息素没有失控外溢,证明他确实还没有进入发情期。但这么解释其实也不对劲,按照紫堂幻的推算,他的预热期应该是在发情期的前一个月,出现在这时候实在是意料之外。

银发的Alpha闻言果不其然地沉默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索。金在暗处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迫使大脑维持着运转,便挣扎着想站起来——他并不想让对方为难,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只是刚刚认识一天而已。


然而还不待他撑起身子,身旁的Alpha却忽然朝他伸出了手。那双有力的臂膀径直穿过了金曲起的膝弯,金只觉得浑身骤然一轻,就这样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金结结实实地惊愕了下,他看起来精瘦,只是因为常年训练导致肌肉密度变大,实际上成年男子该有的重量他一分都没少。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格瑞便扯动了原本披在他身上的外套,将兜帽拉低,轻轻地盖住了他裸露的后颈和大半张脸。

视线暗下来的瞬间,青年的话语也传入耳中,声线放得很轻,语调冷静而平稳:“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处理。”


那声音笃定,仿佛夹杂着能令人瞬间安心下来的奇异魔力,如微风一般一举扫平了大脑中的动荡与混乱。金低低吐出了口烫热的气,缓缓放松下从被抱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僵硬着的脊背,接着探出手臂,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他把自己蜷进了格瑞的怀里,好似小兽窝进了判断安全的属地,藏在兜帽下的声音微微发闷:“回金兰面馆。”


.


“应该是临近发情期体内信息素不稳定,然后被过大的情绪波动进一步刺激,从而出现了类似于预热的假象,”老板下结论道,“不是什么大问题,缓过去就可以了。”

格瑞站在门框边,循声抬眸扫向内室里的情形。老板显然也是松了口气,此刻正边收拾着医药箱边朝床上躺着的人叮嘱道:“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我去给你姐姐打个电话。”


金窝在被子里,手指虚虚地捂住有些肿胀的腺体,闻言神色一垮,嘀咕道:“叔,别把我当小孩子了行不行?”

老板当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你还好意思讲?哪个成年人像你这样,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

金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干巴巴笑道:“意外,今天是个意外……”

老板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动作间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金缩了缩肩膀,视线越过他和门边的格瑞轻轻撞在了一块,一直安静候着的银发Alpha读懂了他眼里的求助,便不动声色地插话道:“不用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么?”

“不用不用,骨叔可不止面做得好,他还是个老中医,他说没问题就不会有事的,”金赶忙解释了一番,顺势自然而然地开了个新话头,“说到面——叔,刚才没能吃到,你能不能再去给我们做一次?我好饿!”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猜你得回来,现在就去下给你们吃,”老板哪能没看出来他的小心思,此刻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瞥了他一眼,索性不再多言,“你就歇着吧,等热度褪下去。”


金乖乖点头,模样看起来无辜得不行,老板只得再次叹了口气,提着医药箱朝门的方向走来。格瑞迎面朝他颔了颔首,刚想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却被老板抬手拦了一下:“等等等等,格瑞先生,你也进屋子里吧,别在这站着啊。”

格瑞下意识蹙了蹙眉,淡声道:“我是个Alpha。”潜台词就是他留下来和这个状态下的金独处一室并不合适。

却不料老板竟是笑了一声,目光含着几分促狭:“我当然知道您是Alpha,同时也是个绅士,所以才敢开口让您留下。虽然说他现在只是假性预热,但毕竟也是信息素紊乱引起的,这时候适当的Alpha信息素能够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简单来说,靠近您他反而会舒服许多。”

“……”


半分钟后,房门咔哒一声被合上了。屋里随老板的离开重新恢复了寂静,徒留两人在无声里面面相觑。

格瑞在门边停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椅子,他干脆利落地道了句“冒犯了”,便在金的床边笔直站定,身影犹如一座巍峨不动的雕塑。

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顺带拍了拍床沿,眯眼笑道:“是我麻烦你了才对!你就坐下吧,反正都挨这么近了。”

格瑞不置可否,依言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延续着这份沉默。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如骨叔所言,在他靠过来的瞬间,金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令人四肢发软的热被浇灭了些许,叫有些浑噩的大脑也跟着缓缓恢复了平日里的转速。

金舒服得叹息了一声,他抱着被子望向Alpha在灯光柔化下仍旧轮廓分明的侧颜,蓦地歪了歪头,话语有些突兀地撕破了此刻心照不宣的静谧:“格瑞,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格瑞应声转过头来,鸢紫瞳眸里蕴着温淡的光,既不过分热络也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便如同在桥下时从这双眼里透出的锋利得仿佛能剖开人血肉直刺向灵魂的审视目光,不过是金混沌中的一抹错觉。他好似只把这当作是身边人随口开启的闲聊话题,神色并未因此而产生任何波澜:“有,但你不说,我便不问。”

“你的教养真的好好啊,”金感叹道,“换作是我,好奇心都要把我给挠死了。我就很喜欢问来问去,我的朋友们常常嫌我烦,特别是凯莉。”


陌生的名字被突然提及,格瑞眉梢微动,斟酌少顷后,还是选择接话道:“是你吃面时提到的朋友?”

金抿了抿唇,轻声答道:“对,她叫凯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所以刚才听到有她的消息,我就赶紧冲出去追她了,毕竟她已经杳无音信很久了,我一直在找她。”

格瑞神色一顿,目光定在了金的身上。金发的青年提起这件事时口吻很淡,眉眼平和得如同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而但凡知晓一点他个性的人,都会明白这种看似无谓的描述,实则正预示着某种深埋地底的压抑。格瑞眼睑一敛,这次没有应答,而是转身给金倒了杯水。

金接过水低声道了谢,却捧在手里没有喝。他望向小店里略显老旧的天花板,像是突然打开了回忆的闸门,慢慢开口道:“我和凯莉是高中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的姐姐生了一场很严重的大病。我们没有父母,也没有钱,我为了救她,就选择去做一件不好的事。”


格瑞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流倾倒在玻璃杯里撞出哗啦啦的响,切割开陡然沉闷下去的氛围。他端着水杯注视着金,一言不发,眸光仍旧静如止潭。反倒是金自己先笑了一声,絮絮叨叨地接着说:“那件事具体是什么就不和你说啦,让我给自己留点面子。总之呢,我有一次干那件事被她撞见了,她就把我捡了回去。”

“她和我说,姐姐的医药费她可以帮我解决,条件就是让我停止原来在干的事,然后当她的……跟班。是不是听起来就很大小姐啊?不过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她了,毕竟伺候大小姐这种事怎么说都比原来那件事好太多了。”

金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微垂的眸子写满遥远的怀念:“她也确实是个很任性的人,但后来我发现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帮我一把,本身并不稀罕我给她什么回报,跟班什么的也就是随口一说,于是我们最后就变成了好朋友。骨叔和我一样,也是被她在危难时顺手帮了一把的人,所以过了那么多年骨叔也还是惦记着她。我猜她一开始救我们也只是出于好玩或者说看我们还挺顺眼的心态,但我不在乎,我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的话语忽而一顿,声音随之低了下去,喃喃地重复道:“……我清楚地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格瑞静静地听到了此处,蓦地开口道:“水快凉了,喝一口。”

金稍稍一怔,纷繁缠乱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句话冲散了,他抬头瞧了瞧面前神色半分未动的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格瑞先生,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格瑞抽走他手里的玻璃杯换了杯新倒的,随即探了探他的额温,发现确实褪了不少,眉心的折痕才悄然抹去。他的目光迎上了金清亮的眸子,里头没有好奇也没有任何评判,只是一泓淡淡的秋水,倒映着金疏落的眉宇。他不答反问道:“我的想法重要吗?那是你的朋友。”

金霍然愣住了,那眼睫用力地扑闪了几下,好似心底骤起的狂潮裸露在面上的短小一隅。明明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金却在入耳的瞬间,奇迹般地领会到了对方潜藏的言外之意——

所以对于她,你只需要听从你自己的心声,何须考虑别人怎么看待她?


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吐出,仿佛在短短一刹那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搭在被子上的手不自知地揪紧了一块,他哑声追问道:“万一别人都觉得她是错的呢?”

格瑞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即将它放回了床头柜。玻璃与木制柜碰撞出一声沉闷的音,他回答的声音平淡却也坚定:“那就去证明他们才是错的。”


字句铿锵落地,在安静的屋子里震出了不绝的回音,砸得金呼吸都猛地一颤,目光的焦点与银发青年深若幽渊的眼眸交错,在空中恍若拉出了一道勾连起灵魂的绵长锁链。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凝视了格瑞许久,突然间眉梢一弯,眼角绽开了个明朗的笑容。

他学着格瑞的模样,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再次抬头时,眉宇间那份见不着影的阴霾已在这一笑里拨云见雾般悉数散去,光芒盈回他的眼眸,迸射出的亮像是银河水洗净了星星,在广袤的穹天里一尘不染地闪烁。他认真地大声道:“你说得对,我会去证明的!不管要找多久、不管真相有多远,我都一定会去证明的,因为我相信她,也相信我自己!”


一阵敲门声在这一刻适时响了起来,老板的吆喝隔着门板中气十足地传来:“面好咯!帮我开个门!”

格瑞起身去开门,香气扑鼻而来。老板端着两碗面灵活地进了屋子里,一眼瞧清了金的状态,便意有所指地笑道:“看起来是恢复了?”

金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一本正经道:“已经恢复了,感觉自己能吃十碗!”他歪着身子朝还在门边的格瑞招了招手,眼眸在光下晶晶亮亮:“格瑞,快来吃呀!”


对上他神采飞扬的眼,格瑞不由得也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他袖手走来,不紧不慢地应道:“这次别再吃一半就跑了。”

“保证不会啦!唉叔,酱料呢酱料呢,我得给格瑞加!”

“啧,你这心偏得也太快了吧?”

“才没有!”



深夜,军医院。

手机在枕头下突然震动起来,床上的黑发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眸清明得仿佛不曾入睡。

他悄无声息地掏出了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眸子微微一眯,径直接通了起来,压着声音调侃道:“真是稀客,你大半夜不和你的Omega翻云覆雨,打给我是想做什么?”

“嘴上留点德,雷狮,”电话那头的声音淡而冷冽,“下次出任务说不定能少受伤。”


雷狮嗤笑了一声,索性掀被下床——反正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摸出了根烟叼在口中,也不点燃,就这么含着味道,倚在窗台上悠悠道:“你真的很无趣啊格瑞。那么直接进入正题吧,找我有事?”

对话那头的人浑然不理会他活络气氛的玩笑,单刀直入道:“帮我查个人。”

“……”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雷狮面上本就若有似无的笑意瞬间弥散殆尽。他沉下了眉头,利落问道:“名字?”


天台的夜风呼啸,将黑夜里的一点红吹得明明灭灭。银发青年夹着一支刚刚燃起的烟,慢慢吐出了一口缭绕的浓烟。那白灰色的一团好似将他的面容罩进了模糊的纱帐里,鸢紫的眼眸低敛一半,眉间依稀覆雪,淡漠了其中浮动的思虑,只剩眼尾锋利的一弧,冷清得像一把出鞘泰半的刀。

他握着电话,吐字清晰:“凯莉。女性,年龄在二十四岁左右,籍贯在S市。”

这名字落进耳中,雷狮眉头一挑,脑中莫名闪过某个不甚清晰的印象。他一边顺着感觉去回想,一边继续冲电话里道:“她怎么了?你难不成休个假都能遇上可疑人物?”


格瑞沉默了一会。风吹得凉意满身,而胃里还回荡着肉酱面的热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身体里冲撞,令他攥着电话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些,青筋隐约跳动。

他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张笑脸,灿烂明媚,纯粹真诚,像是玻璃上镌刻的画,一寸一厘都在阳光下清清澈澈。

他猛地抿唇成绷紧的线,借此打断了毫无意义的联想。将烟头在墙上摁灭,他的声线浸透着比夜色更深的冷:

“我听到了枪声,在金与她疑似见面的时候。”


TBC


啊,见面的第一天终于结束了【虚脱】

爆字数的一章,同时也是信息量挺大的一章

这章是真演技的碰撞,有不动声色的交锋也有真情流露,不知道我有没有能成功写出来orz

在去上海的高铁上写完的!大家cp28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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